没想到,这部青春电影那么「硬」!
没想到,这部青春电影那么「硬」!
本文发于香港电影公众号(hkmovie)。
青春是什么?挥洒汗水,肆意追逐梦想?
不,对于大多数人的青春而言,浪费生命,去泡妞,去逃课,去打架,这才是最真实的青春模样。
如果你的青春正好处于乱世呢?
用双手,去保护爱的人吧!于是,我们有了抗英军的黄飞鸿,痛打日本人的陈真,传承拳脉的叶问。那么,那些在社会中没有太高武识,只能在动动手打架的古惑仔呢?
有这样一部电影,他们的青春发生在乱世之下,但他们没有长枪炮弹,更没有手撕鬼子,他选择了在电影史中看似与“爱国主义”最遥远的校园青春类型片去抒发“爱意”,一反庸俗套路!
他即是——
《青禾男高》。
上世纪30年代,日军入侵东三省,并建立了伪满洲,在那里日本人开设了专门为起承日本文化的学校,学校里教授日文与日本礼教课程,以达到侵蚀中国文化的目的。
不同于以往校园青春片纯爱浪漫小叛逆的构架,《青禾男高》的校园处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伪满洲国,那时候的校园不再是爱情的温床,而是成为拳拳到肉、脚脚入骨的御敌之所。
青禾男高的中国学生们必须在中、日文夹杂的环境下学习知识。由于局势环境,在青禾男高的中国学生长期被日本国学生欺压,但在这一学年,男主角荆浩入校,终于将局势拉平,中日学生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。
荆浩(欧豪饰演)是青春片的典型主角设定:拥有帅气的外表、骄人的身手,随意挥动几拳,就可以把日本人打得满地捡肥皂。
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他遇上了心中的女神:一席飘逸长裙,一头齐腰柔发,景甜饰演的女教师成为了荆浩青春旅途上的怦然心动。这一回曾扛起《长城》中女将军的景甜只需要原原本本得将漂亮进行到底,倒也显得真实、不做作。
影片的一开头,如同其他青春电影一样,无非是泡妞、逃课、打架等这些必不可少的年少轻狂,尤其是导演蒋卓原还特意加入了诸多漫画式的特效,一个飞檐走壁就搞得“乓乓乓”得掷地有声,满屏幕的鲜嫩气息扑鼻而来。
就好像《那些年》里,沈佳宜一开始不会接受柯景腾一样,荆浩花尽心思去追老师,想各种招式制造机遇巧合,这些桥段,我们在先前的观影体验中就已经奠定下基础,这是在我们的认知体验内的故事发展方向。
但故事发展到这里,主角荆浩雄伟的恋爱事迹暂告一段落,收起那些恶搞与欢笑,接下去发生的一切,残忍到超越了一部青春片所应该秉承的高度。
女教师景甜在当时为了复兴中国文化,使得中国学子能够真正依靠知识避免被日本文化反蚀,开设一个名为“读书会”的秘密地下组织,在这里学生们可以畅游中国书籍,构建真正属于中国教育的文化体系。
一开始,那个眼中只有打架和荆浩还不明白,只是想多看看梦中情人几眼,那时,他的眼神还是如此的单纯。
电影中,有这样的一幕:
一群日本人冲进读书会,扯着学生们的头发,对他们进行残暴的殴打,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而另一边,画面又切换到日本军官安详地品尝着佳肴,在一簇歌姬的拥护下享乐。
导演蒋卓原采用了平行剪辑的方式,以冷淡的情绪使得这两个画面形成了微妙的“互文”,一边是现实中无可遁形的历史暴局,一边是雍容华丽的独享山河,施虐者的杀戮将原本该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样撕破,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被历史无情地拽入人间烈狱。
从那一刻起,《青禾男高》与其他青春电影划清界限,尽管他以极为夸张的漫画去掩盖这份残酷,但在历史的厚重下,《青禾男高》却成为了一个超越观众认知体验的,全新的一种“主旋律”打开方式。
那是一种反常规的、反传统的叙述,如同青春本身的不羁一般。
影片中对于日本人的描写除了正确的国仇家恨,还将目光放诸到另一内里的层面,即“家族的信任与延续”。
片中青禾男高中代表日方老大的柴田(林遣都饰演)身上背负着继承家业的重任,但他的姐姐(黑木美纱饰演)却始终认为他还未到资格去胜任这个角色,可惜柴田心智未熟,情绪易受挑逗,而被日本军方利用当做了一枚对抗中国学生的棋子,针对“读书会”,柴田派遣男高中的势力去围剿学生。
女教师景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,她从小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下长大,因为父亲愿意为日本人卖命,所以,人们都称呼她是“汉奸的女儿”,但她心里明白,父亲不过是为了保护这小小的一个家而已。
荆浩的弟兄们一个个被日本人密谋除死,忍受着巨大悲痛的荆浩决定与他们决一死战。他开始明白,原来“读书会”不只是一群书呆子的玩意,原来他的兄弟们也不只是会泡妞打架,挚友的鲜血,爱人的眼泪,不再跳动的身躯,真真切切得将荆浩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复仇带来的是永无止境的悲剧,如同战争。
在柴田和荆浩的层面,应该只是校园中的普通势力角斗,至多应该是《热血高校》、《古惑仔》中的帮派斗争,但一旦被日本军方利用,柴田与荆浩就无形得上升到了民族荣誉的对峙。柴田在这里是无比可怜的角色,他的一生没有自由,生下来便被冠以“必须达到继承家业的能力”,并以这个目标奋力得活着,实时变动,来到了伪满洲国,却又被军方当做一个傀儡,并在与荆浩的对决中丧失了年轻的性命。而主角荆浩也沦为了阶下囚。
柴田的姐姐在片尾伪装成一名日本军人,暗杀了当初唆使弟弟柴田帮助军方的那位日本军人,这是一个家族的命运,亦是一个国家的悲剧。
年轻在这里,就是个最完美的武器,杀人在这里,不过是个日常惯例的行事。
国家危难当头,如何向市民宣传自我牺牲的爱国精神,我们看了太多的抛头颅洒热血,甚至是毫无逻辑得虐杀,一将功臣万骨枯,人类社会战争的本义是建筑在无数血肉之上的贫瘠。
而友情、爱情、亲情,却是我们每一个平凡人物都能够体会到的爱意,我们努力地活下去,不就是为了能够和那些我们爱的人长相厮守,当爱人们离我们而远去,我们都将会用尽一切力气,为他们拼尽最后一滴血,这便是我们爱的证据,这便是我们青春的印记。
该片的监制是台湾导演钮承泽,我们可以在《青禾男高》中看到承接《艋舺》的雄性荷尔蒙,它至少成功塑造了一群热情四射、血性方刚的青春少年,而不再是前几年国产青春片泛滥似的“伪类型”电影。主角荆浩讲情讲义,他的朋友阿屁看似油腔滑调,却会愿为心爱之人献出生命,谋略擅长的谭嘉木,平日冷静聪慧,需要他时二话不说站出来帮忙,他们都愿意为朋友、爱人两肋插刀。
这些平日里看似不太靠谱的少年,在命运的齿轮下,不得不担起生命的重任,这与先前设定的顽皮性格形成巨大的反差,观众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主角们的成长,即使所及之力微乎其微,都必须为了所爱之人去对抗时代,而不是传统校园暴力题材中“非黑即白”的二元对立,这些小人物的命运也牵动出了另一种硬派的青春物语。
就光这一点是其他青春电影,乃至日本的《热血高校》都没有的,这是当下华语青春电影中较为难得可贵的。
《青禾男高》预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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